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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共享 | “白罂粟”的纪念——和平博物馆与和平教育

2023-04-30 2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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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入:和平实践及启发

什么是和平博物馆?

日本京都教育大学教授村上登司文:和平博物馆主要以历史文献、照片、艺术建筑、绘画等为内容开展藏品的征集,这些藏品在和平方面将被赋予历史的观点,并以和平教育为目的展示给参观者。因此,和平博物馆是为了建立和平的世界而开办。

日本立命馆大学京都世界和平博物馆名誉馆长安斋育郎(Anzai Ikuro):和平博物馆不仅要处理武装冲突,还必须处理结构性暴力,包括饥饿、歧视和环境破坏。

和平博物馆的国际网络(INMP):“和平博物馆是通过收集、展览及解释和平相关资料,促进形成和平文化的非营利性教育机构”。

和平博物馆研究著名学者、来自英国布拉德福德大学的Peter van den Dungen:“和平博物馆应当展现与和平相关的观念、努力及成果”。

约翰·加尔通(Johan Galtung):和平博物馆不需要展出与战争有关的文物,尽管谴责战争往往是有用的。在他看来,许多目前自称为和平博物馆的机构都名不副实,它们只是反战博物馆,通过谴责战争并提议废除战争,却没有提供有关和平及其保障方式的重要信息。

借鉴:布拉德福德和平博物馆(The Peace Museum)及其和平教育

布拉德福德位于英国西约克郡,是一个多元文化城市,有着悠久的移民历史。布拉德福德是英国唯一的和平博物馆的所在地。它始建于1994年。当时,当地一群贵格会信徒讨论决定在布拉德福德建立和平博物馆,杰拉尔德·德雷维特(Gerald Drewett)建议创建一个和平博物馆,而这个博物馆的主旨就是促进和平的教育。

布拉德福德和平博物馆的标志是一只拿着树枝的鸽子。博物馆规模不大,小小的几个展区空间里却有9000多件和平相关的展品。博物馆一直致力于收集以各种形式讲述缔造和平故事的物品,包括横幅、海报、徽章、个人物品和各种艺术品,来“探索关于和平、和平缔造者、社会改革及和平运动的历史和通常不为人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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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德福德博物馆官网

罂粟花的故事

一战后,被炮火轰炸过的战场上开满了红罂粟。当时,亲眼目睹战争惨烈的,来自加拿大的军医官约翰·麦克雷(John Mc Crae)在佛兰德斯战场上写下一首名诗《在佛兰德斯战场》(In Flanders Field),纪念阵亡士兵。这首诗后来被用在无数的纪念仪式上,成为纪念一战最著名的文学作品。


在佛兰德斯战场,罂粟花随风飘荡

一行又一行,绽放在殇者的十字架之间,

那是我们的疆域。而天空

云雀依然在勇敢地歌唱,展翅

歌声湮没在连天的烽火里

此刻,我们已然罹难。倏忽之前,

我们还一起生活着,感受晨曦,仰望落日

我们爱过,一如我们曾被爱过。而今,我们长眠

在佛兰德斯战场……

继续战斗吧

请你从我们低垂的手中接过火炬,

让它的光辉,照亮血色的疆场

若你背弃了与逝者的盟约

我们将永不瞑目。纵使罂粟花依旧绽放

在佛兰德斯战场……

——约翰·麦克雷,《在佛兰德斯战场》


之后红罂粟成为一战停战日的纪念花,欧美国家一直沿用这种花来纪念阵亡将士。有人认为,红罂粟通常不仅用于纪念那些死去的人,还会培养爱国主义和军国主义,这很有可能导致另一场战争的爆发;而在The Peace Museum出售的纪念品中,有单株白罂粟,每朵白罂粟都有一个绿色的中心,上面写着“Peace”,象征着纪念以及致力于和平的承诺。

和平教育

除了反战,布拉德福德和平博物馆还关注更广泛意义上的积极和平。因为“和平文化包括生活方式、信仰模式、价值观、行为和伴随的制度安排,促进相互关怀和福祉,以及平等……换句话说,和平是一个行动概念,涉及在不断变化的生活世界中不断塑造和重塑理解、情境和行为,以维持所有人的福祉。”、“Think Global,Act Local”是和平历史学家和董事会主席克莱夫·巴雷特(Clive Barrett)在2013年用布拉德福德的哲学描述和平博物馆的方式,意为“植根于我们所处的地方,促进最广泛意义上的和平”。博物馆开展了一系列宽容和多元文化的活动,展示反战、非暴力的和平,并制作项目,将居住在布拉德福德和周边地区的不同宗教背景的社区团体联系起来。此外,博物馆的和平教育还包括生态和平、人道主义、性少数、女性等相关的和平主题,以及2012年伦敦奥运会等时事主题等。和平博物馆一方面关注和平物品的收藏,另一方面更关注当地学校的教育内容。它的座右铭是“Engage Inspire Educate Act”(“参与激励和平教育的行动”),通过和平主义者、艺术家和其他人士的口述历史到一系列的研讨会,以教育推广来培养和平文化。这使得学校、社区与和平博物馆紧密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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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教育主题展品

和平博物馆开展课程和研讨会,以激励学生思考和平、缔造和平。

艺术与和平研讨会(Art and Peace Workshops):在观看了展览后,幼儿园以上年龄的学生都被要求用不同的材料创造他们自己理解的和平形象;他们制作了图纸、放置垫子、徽章、不同颜色的罂粟花和其他物品等,来展现心中的和平。

Campaign! Make an Impact:是由英国政府资助,与大英图书馆和档案委员会合作的活动,帮助学生了解和平相关的历史活动,并选择一个主题开展他们自己的活动。学生们表示,他们喜欢制作海报和短片,也喜欢这个活动,因为“他们自己有能力去做”,也喜欢“有机会” 说出自己的想法。

利用新技术,打造互动式的探索模式:疫情下以数字方式支持学校,提供数字化讲座。

同当地、国家和国际上的其他文化和教育组织合作,在战争和军事博物馆中保留一片和平空间;虽然这个和平空间是一个展示武器和盔甲的巨大博物馆的一小部分,但它引入了另一种视角,是从战争到和平的想法的转换。

进行收集研究,并帮助外部研究人员使用藏品,以加强和平文化的流动;

创建一个当地和平缔造者的口头历史档案,“通过在生命的各个阶段参与的和平缔造者的故事,让他们缔造和平的故事永远流传下去。

打造:和平博物馆在中国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中

如果一个博物馆仅仅展示人类过去历史的黑暗,那么它只是一个历史资料的仓库。博物馆作为公共教育机构,需要增加和解与冲突后的修复。南京在历史上是一个殉难城市,同时也是中国首个国际和平城市。用和平话语传播历史记忆更能唤起世人对这段惨痛历史的关注。因此,和平城市的博物馆对战争叙事的处理,对于和平教育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我们不能忘记历史,但我们更要珍爱和平。当然,也不仅仅是停留在战争层面上的消极和平,而是要努力促进积极和平。和平教育能影响人们对和平的看法,改变人们看待冲突的方式,鼓励在个人生活和个人关系中发展完整与和平的概念,培养个人对人类和地球的共同利益的责任感,从而传递积极的和平文化。

我们要建立以和平为目的的博物馆,同时也要在原有的纪念馆或博物馆中加入更多和平元素。在这些方面,布拉德福德和平博物馆或许能为我们提供一些改进措施:

加强与国内、国际和平博物馆、艺术馆之间的交流协作,为博物馆内留出一片和平空间;

创新博物馆展陈方式,打破自身边界,与社会接轨。引入AR、VR新技术,结合互联网和传感科技刷新观众在博物馆游览时的体验,增强参与者对和平的珍惜感。充分利用网络媒介传播和平观念;

增强“和平传播”受众参与度,应加强参观者与“和平”展览的互动性;

开发和平类文创产品,打造和平的文创品牌和各种和平活动;

将和平教育引入学校教育,加强与学校、社区的合作,提供更多样的和平教育方式,此外利用自身的藏品和历史档案进行和平学研究与教育。

展望:更多和平博物馆的未来

和平博物馆的特点不仅在于展示战争和其他暴力的代价,而且还为暴力和战争的必要性提供了替代手段,教育人们通过艺术、对话、 抗议、和解和其他手段来促进和平文化的发展。通过各种形式鼓励和平的发展,并努力减少暴力冲突的情况;更好地了解暴力冲突的原因,及推广非暴力和解决冲突的实践;发展和传播和平的语言和意象;收集一套将有助于实现这些目标的知识体系……和平博物馆在和平研究、和平教育和化解冲突方面,将会发挥不可估量的作用。参观者在和平博物馆中所看、所听、所体验的,会激励他们在个人层面上作出和平的实践,因为和平先驱者的表达证明了个人的声音可以被听到。和平博物馆抓住人们的想象力,激发同理心,从而真正成为“A museum without walls”——因为和平文化早已超越了博物馆的围墙,在人与人之间交流、传播,为改变打开了可能性。

参考文献
国际和平博物馆网站:

http://www.museumsforpeace.org/about-us.html

布拉德福德和平博物馆网站:

https://www.peacemuseum.org.uk/ 

[1]Peter van den Dungen, The Heritage of Peace: The Importance of Peace Museums for the Development of a Culture of Peace Heritage and Peacebuilding, Suffolk: Boydell Press, 2017.

[2]Joyce Apsel, Introducing Peace Museums, London: Routledge, 2016.

[3]John Galtung, Peace by Peaceful Means: Peace and Conflict, Development and Civilization, London: Sage, 1996.

[4]Peter van den Dungen, “Proposal for a Peace Museum in Britain: Some Observations”, Medicine and War, Vol. 7, No. 4 (October-December 1991), pp. 275-287.

[5]Clive Barrett, “Images and Symbols of Peace,” in Museums for Peace: A Contribution to Remembrance, Reconciliation, Art and Peace: 5th International Museums for Peace Conference Papers (Guernica-Lumo: Fundacion Museo de la Paz de Gernika, 2005), pp. 72. 

[6]Julie Obermeyer, “The Campaign! Make an Impact Model in UK Museums: Inspiring Young People to Work for Peace,” in Museums for Peace: Transforming Cultures, eds. Clive Barrett and Joyce Apsel (The Hague: International Network of Museums for Peace, 2012), pp. 107.

[7]Micheal Irwin, “A Peace Museum?”Medicine and War, Vol. 6, No. 4 (October-December 1990), pp. 311-312.

[8]Toshifumi Murakami, “A Comparison Of Peace Education In Britain And Japan”, Peace Research, Vol. 24, No. 4 (November 1992), pp. 43-53.

[9]刘成:《和平学》,南京:南京出版社2006年版。

[10]郁青:“和平博物馆中的和平教育”,《兰台内外》,2020年第29期。

[11]郁青:“国际和平博物馆建设初探”,《兰台世界》,2019年第3期。

[12]刘成:“创建南京国际和平城市的实践和认知”,《群众》,2017年第24期。

[13]刘成:“和平学的新思考”,《史学月刊》,2016年第7期。

[14]孟凡礼:“战后日本和平教育的内容与特点评析——以和平博物馆为视角”,《日本研究》,2016年第3期。

[15]杨善友:“拉贝纪念馆:国际和平博物馆的档案价值及其特点——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档案学研究》,2016年第2期。

[16]高萍萍:“浅议江苏抗战类博物馆、纪念馆在构建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中发挥的作用——以南京抗日航空烈士纪念馆为例”,《江苏社科界第八届学术大会学会专场应征论文论文集》,2015年。

[17]杨善友:“世界和平博物馆的档案价值”,《“战争、冲突与非暴力化解”学术研讨会发言材料汇编》,2014年。

[18]山根和代:“日本和平学研究与和平教育:草根院的个案分析”,《江海学刊》,2006年第3期。

[19]赵枫:“和平学视域中的和平与冲突问题”,《南京大学学报》,2005年第2期。

来       源:UNESCO和平学教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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